饮石鸟

五月饮我宝石的头一只鸟早已飞去

他那么聪明,什么看不透呢。于是宽慰和规劝全成了废话,你讲不了半句,他便盈盈地冲你笑,什么也不说,却在告诉你:“我都晓得。”你住了嘴,自觉添了堵,给他,也给自己。苦痛他一个人受了,旁人又能讲得出什么话呢。

他有过年轻的心,干干净净的、活生生的、血淋淋的。可是造化不要他年轻,轻轻给点磨难,他便懂了。他那么聪明,一下子就懂了。这轻轻的磨难,也不过是一点皮肉苦,一点离别痛,一点灭族恨,一点行至末路的绝望。只教他明白活着便是不自由的身心的组合。

他们要磨他的棱角,他就干脆把自己摔碎了。一片片的,看着扎人眼睛。

他的魂魄深深的,外边披了层浅薄的少年心性的皮。眼睛那么亮,直看到你心里去。

究竟变没变呢。你看他,他闭着眼翘着脚,捻着串珠子吊儿郎当地诵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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